相較於自己長年接觸消毒水而變得粗糙的雙手,鶴卷優花的手顯得小巧、細緻以及柔軟——儘管她的手有經常握筆而留下來一層薄薄的繭。當握住了她的手腕,奧村微垂眼瞼像是在檢視著對方手的狀態,修剪得宜的指甲上還有上頭的小月牙,手腕纖細的自己只要使勁就能輕易折斷,鶴卷優花對於自己來說就是那麼脆弱的存在,當視線捕捉到她的手指不太自在的屈起時,奧村慎就知道是自己盯得太久。

這樣,只要自己抬起頭就能看見鶴卷優花窘迫的表情。

下意識想要閃避目光的她微微撇開頭,動作牽扯了遮蓋住脖子的衣領,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的紅痕就這麼探出頭來,遮蓋在布料下的痕跡究竟有多少奧村慎自己也記不清楚,只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好像不小心欺負過了頭,想到這裡,他以防女子從自己腿上跌落而扶在她腰際的手故意收攏,讓她的身體更加的貼近自己。

這樣的距離好像太過親密。

鶴卷優花意識到兩人快速拉近的距離時這樣的想法忍不住冒出來,她想過各種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食人魔與他的食物、綁架犯與受害者……諸如此類,聽起來一點都沒有正面意思的關係,比起這些她更傾向用“戀人”來定義。

儘管他們沒有口頭上的訂下關係,要是被人知道鐵定會被戳著腦袋碎念著「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之類的話,鶴卷優花也曉得這樣看來自己就像是被奧村慎玩弄感情還不快些確定關係的笨蛋。

——他答應了自己只會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優花是為了遮住才穿高領長袖的嗎?」思緒飛遠的鶴卷優花還沒來得及回應奧村慎提出的問題,她的指尖便先碰上了屬於男人的柔軟,下一秒痛覺沿著神經傳遞到腦子時讓她身體忍不住輕顫,不用多看也知道這個人在自己的手指頭上留下什麼痕跡,剛剛的問題大概也是明知故問吧。

本來冒出頭的小情緒被奧村慎臉上的笑意給撫平,鶴卷優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沉迷一個人的外貌,打從一開始見面就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對此她也不能對著人發作,畢竟這是自己不爭氣。

「……奧村先生,」鶴卷優花像是下定決心般深吸口氣,顫抖著的聲音輕喚男人的名字,昨夜甜得彷彿可以流蜜的雙眼此時緊閉著,奧村慎沒有干擾她說話的動作,只是在聽到下一句話時有些憋不住笑意。

「請別再用臉誘惑我了。」